第(2/3)页 殿外的水流飞速流淌化为一片碧红色倒影,碧水蛟兽正极速往东海而去,天空中阴云密布,涌动的雷霆在云朵之中穿梭。 …… 望月湖。 平崖洲上的大殿空旷,几位修士匆匆忙忙路过,李绛迁一路从阶上快步而下,他这两年眉眼长开不少,一路顺着长阶而下,身后的几人跌跌撞撞地跟着: “殿下!” 这两人年纪都不小,白发苍苍,按照身上的服饰看都是教习先生,李绛迁却步伐矫健。从一众侍卫底下哗啦一声溜过去,顿时将两人甩得远远的。 两人只好停下,长吁短叹。 李绛迁年岁才大些,渐不爱听蒙学之物,逃课是常有的事情,往这方向看,定然是找李阙宛去了,内殿两人不得入内,自然只能停下。 “昔年感慨殿下聪慧…怎地如今不爱学了…反倒是阙宛善学,大有仁德心…” “是啊…” 两人叹了一声,不得不退一下,李绛迁却一路迈步子狂奔,踏到了殿中,把大殿的门嘎吱一声推开。 便见殿中桌案规整,架上的书籍摆得整整齐齐,他把门一开,金灿灿的光照在面前的女孩身上。 “阙宛!” 李殊宛已经归入湖中,复名为李阙宛,衣着也明艳起来,气色好看许多,眼睛明亮,发上钗着一朵小桃花,捂嘴笑了一声: “迁哥又逃来了…明日不得被数落几句!” “那有什么,他们几个也就唠叨几句,只要不告到大人那里,也拿我没办法。” 李绛迁从袖中取出竹盒,啪嗒一声放在案上,把盒子掀开了,几点雪白的糕点正点缀其中,李阙宛谢了一声,却皱起小小的眉毛: “迁哥,几个先生讲的都是人伦大道、仙凡断绝和团结望姓、梳理诸脉的道理,你以后是要当家的,怎么可以不听呢?” 李绛迁吭笑了一声,含笑看着她,把自己几本功法抽出来,一边摇头道: “那是漆工之言,听一遍够了。” 《天离日昃经》和《候殊金书》是紫府功法,自然不能随随便便放在这大殿中,早就收好了,两人也早就记在脑海之中,不必多读,能拿出来研读的不过是些修行的秘要。 李阙宛听了这话,不解地看向他,问了一声,李绛迁一边把功法书卷翻开,找到自己上次作的笔记,一边随口道: “凡是仙族仙门,皆如宫殿,这些人讲的都是殿上的金漆,用以装点门面,各家有各家的道理,就用各家的漆,或亮或暗,都是漆而已。” 他抬眉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孩,迟疑了一刻,改口道: “也许重要罢,只是我听腻了。” 李阙宛却没有轻轻放过,沉思了一下,摇头道: “迁哥虽然厉害,可是我却不认为只是漆…这些话也不是装点门面…话既然说出来了,我家的民众就有依仗。” “也许对迁哥儿来说用什么漆不重要,可是百姓抬头只能看见漆的色泽,这对他们来说很重要。” 她的话让李绛迁顿了顿,他正色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孩,皱眉道: “可民望不过是可以随意摆弄的东西,一道法术一道神通就可以了…他们怎么想不重要,也没有意义。” “你看那北方释修,百姓何其苦困?从生到死何其迷茫?那过的日子放在江南都是差的不能再差了,可他们一心一意只想着下一世,对法师崇拜至极,哪有什么不好的名望可言?” 李阙宛沉默了一刻,那双眼睛悄悄望了望对面的李绛迁,轻声道: “可他们怎么活,这很重要。” 李绛迁思索一刻,遂恍然答道: “是极…这毕竟是我家根本之事。” 这女孩抿了抿嘴,明白李绛迁是想到符种上去了,欲言又止,仔细想想,暗暗笑起来: “好像也没有区别,只论行迹,谁看心思呢?迁哥聪颖,我不能及,只要他有心,将来谁也不能欺负了去!” 第(2/3)页